苦不堪言（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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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不堪言（二）
白梔沒有去探思他這句話的意思，訕訕而道：“過冥合鏡不是在行祭拜禮之前嗎？我都還沒有看到你的誠意，怎敢放心與你行禮？”
胥止斟酌了半晌，道：“好。”
魔界的婚俗很有儀式感，需要雙方把手放到冥合鏡上，若是冥合鏡發出耀眼的光輝，則代表通過了考驗，證明夫妻二人傾心如一，相互愛著對方。但若沒有光輝，則說明二人誠意不足。
胥止割破了掌心，準備把手放到平滑的鏡面上時，突然猶豫住了。
白梔還以為他是擔心自己不照做，也擡手準備割破掌心，胥止卻說道：“不必了。”
“？”
“你不必證明，我來就行。”
說完，胥止再次擡手放到冥合鏡上，金色的流銀落下，琉璃晶石從胥止的心口飛出。
發出了奪目的紅色光輝。
白梔錯愕，猛地撩開蓋頭。
就在這時，茫茫人群中響起鏗然的兵器聲。下一刻，冥合鏡被一陣力道擊碎，無數碎片如柳葉翩飛從空中落下，白梔來不及多想，箭步如飛，沖過去抱著胥止往後倒去。
“上！”
滄溟發號施令，天界的兵卒扯掉身上的戎衣，露出了裏面的銀色鎧甲。大堂內，一時之間陷入激烈戰亂，短兵相接，參差的利刃來回閃爍，刀光劍影，血灑如雨。
二人從高階滾下，快要落地時，一只手護住白梔的後腦，白梔擡起頭，對視上一雙接近於碎裂的目光。
胥止悲傷地看著懷裏的人，想說什麽，一張口吐出了一灘血。
對於魔界最強的至尊來說，心臟離體是不會立刻死去，但修為會大幅度退減，他們必須把握好這個時機，能不能封印魔尊，成敗在此一舉。
“白梔！你楞著做什麽呢！快點啊！”滄溟砍掉了一個魔卒的頭顱，擦掉臉上的血點子，沖著白梔喊道。
白梔推開他，抖落神符，侍神使應聲而出。
“開陣！”
侍神使雙手結印，聯合一眾上神開啟了鎖魂陣。
胥止嘴角殘留著血水，看著白梔，潔白的婚服染上殷紅，“白梔，你果然...”
漫天的火雲匯聚而成，朝著白梔飛去。白梔正在施法，這個時候根本不能松手，一旦停止，鎖魂陣會陷入再次陷入。
“阿梔，快讓開！”
長雲疾步過來，但還是晚了一步，火雲如游龍般沖了過去。
危險之際，胥止猛地站起來，抱著白梔轉過身，後背相抵生生捱了一擊，二人被兇猛的氣浪掀飛了出去。
落地時，他還是抱緊了懷裏的白梔，後背重重砸到地上，當場血漿四濺，模糊一片。
胥止沙啞著嗓子說道：“我都願意冰釋前嫌了，為什麽還要這麽做？”
他面露恐懼，並不是害怕死亡的到來，而是害怕白梔戲弄他，“你不是說要嫁給我嗎？不是答應要留在我身邊嗎？”
猶如一塊塊巨石，砸在肝膽俱裂的心臟上。
白梔不敢作絲毫猶豫，一掌擊打在他的心口，但他還是不撒手，吐了幾口血，目眥欲裂地望著白梔。
“為什麽？說啊！”他扯著白梔的手，逼問道。
白梔掙脫開他，道：“我是騙你的。”
胥止難以置信。
“白梔，閃開！”——
滄溟飛身而上，一劍隔開了二人，淩厲的劍鋒刺傷了胥止的右眼，頓時，血流布滿了半面右臉。
滄溟又給了他一擊，整個人飛了出去，最後墜入鎖魂陣。
白梔看著那抹白衣身影消失在視線裏，鎖魂陣閉合上了，緩緩說道：“抱歉...”
魔卒追趕而來，長雲帶著白梔一路拼殺，突破重重包圍。白梔摘掉頭上沈重的發飾，脫掉白色婚服。
魔尊雖然墜入了鎖魂陣，但是他手下的幾位將主也不是吃素的，紛紛追趕而來。再加上魔宮的地勢極為覆雜多變，想要逃出去，絕非易事。滄溟在後面斷後，手裏的長劍就沒有停下過，殺了一個又一個的魔卒，咬牙切齒道：“怎麽這麽多人？”
魔卒好像提前知道了他們的位置方向，他們走到哪，魔兵們就能提前一步抵達。
滄溟烏鴉嘴的說道：“會不會走漏了風聲，被他們知道了？”
白梔倏然想起胥止說的話，楞怔了一瞬，又聯想起他驚愕的表情，不對，他應該不知道。胥止就算有天大的本事，也不可能洞察到這一步。
況且，她眼睜睜地看到鎖魂陣閉合了。
胥止應該被封鎖在裏面了才對。
“森森，你跟緊我，別亂走。”
白梔說道，卻沒有得到回應，一轉頭發現跟在她身後的森森不見蹤跡了。
“森森？”
滄溟轉過頭，“她剛才不是一直跟著你了嗎？”
“可能走丟了。”白梔急切道。
森森的胳膊被兵器所傷，出了魔宮後還一直跟在白梔身旁。可能是場面太過混亂，她行動不便，不慎走丟了。
青舞和藍悵已經帶著魔卒追上來了，這個時候出去，必然又是一場棘手的纏鬥。況且經過方才的一戰，幾人元氣大傷，尤其是白梔，開啟鎖魂陣已經耗掉了七成的法力了。
長雲道：“我跟北辰上神引開他們，滄溟你跟阿梔去找人，切記小心，別暴露了行蹤。”
“好！”
“你也一樣。”
滄溟與白梔躲在樹蔭下，長雲帶著一眾人故意引起他們的註意，然後跑去相反的方向，支開了他們。待外面的腳步聲走遠後，白梔和滄溟才走了出來，他們按著來時的方向尋找。一路上都是巡邏的魔界士兵。可他們這次出沒魔界，為了避人眼線，只帶了一支兵隊。若非必要，最好還是減少出手的機會。
二人不敢動用太多的法力，只能走一步停一步，挨個排查搜尋森森的下落。
滄溟矮下身子鉆入隧道，冷不防的說了一句，“通靈術也失效了，根本聯系不上。你說她會不會已經死了？”
白梔心口一緊，慍怒道：“別瞎說。”
滄瀾訕訕閉上嘴，二人又往前搜尋。剛出了隧道，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。
“森森？”
白梔險些就驚呼出口，但看到森森身後不遠處跟著眾多魔卒，白梔壓下聲音，對森森小聲喊道：“森森。”
聞聲，森森扭過來頭，渾身散發著說不出的陰郁，站在原地直楞楞地看向墻角處的白梔。
白梔擦掉臉上的灰塵，道：“我，白梔，快過來。”
森森走了過去，白梔牽住她的手，“你去哪裏了？嚇死我了，有沒有受傷。”
白梔檢查一遍，除了肩膀上的傷口以外，也無傷大礙。白梔松了一口氣，但看到森森的腿好像崴了，身子有點歪。
白梔問道：“沒事吧？有沒有哪裏不舒服？”
但回應她的森森雙瞳渙散，神情呆滯，像是受了不小的驚嚇。
白梔沒多想，“沒事，我來救你了，我帶你走。”
“去哪裏？”森森忽然說道，語氣裏透著森寒。
白梔聽出了不對勁，蹙眉道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森森道：“咱們接下來去哪裏？”
白梔道：“先去噬仙潭找長雲匯合，你跟緊我，別再走丟了。”
“事不宜遲，咱們得趕緊離開，我來背她吧。”滄溟彎下身準備背上森森。
森森卻沖著他詭異地一笑，一手扣住了他的肩胛骨掰斷了，白梔錯愕，下一秒，森森卻掐住她的脖子抵在墻上。
“森、森森，我...我是白梔。”
白梔本就過多消耗法力導致身體虧損嚴重，力氣根本不敵過她，掰扯不掉她越發用力的手。
“我當然知道你是白梔，你殺的時候，可有過一絲猶豫。白梔，你居然敢騙我！”
障眼法消散，胥止猙獰的面容出現在眼前。
白梔驚愕，冷意直沖大腦，雙腿費力地徒蹬，呼吸越來越困難，手指掐在他的胳膊上，落下一個個血口子。
沒、沒成功？胥止沒有被封印住！
不可能，她明明看到冥合鏡碎了，他也墜入了鎖魂陣，怎麽可能還能逃出。
感覺眼前出現了疊影，白梔臉色越發慘白，胥止眼睛猩紅，右眼留下一行血淚。
白梔道：“你、你怎麽...”
胥止松開了她，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白梔，“我怎麽沒死？哈，白梔，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在我面前耍伎倆，你以為我不知情麽？這裏是魔界，是我的地盤，你們在我的地盤上搞動靜，當我蠢？沒察覺到嗎？”
他蹲下身，掰過白梔咬破嘴唇的下巴，狠厲地擦掉她嘴角的血，迫使她擡起頭看他，道：“我不妨告訴你，從他們踏入魔界的那刻起，我就知道了。他們在魔界蟄伏了幾日，都做了些什麽，我也一清二楚。”
“可是白梔，我給過你機會，我甚至覺得只要你能與我演完這場虛情假意的婚禮，我權當沒發生過、放他們離開。可是你偏偏不聽話，處處要與我針對，惹得我很不高興。”
白梔疼得流下生理性的眼淚，原來他說得冰釋前嫌是這個道理啊，難怪他會出手護著她，是想著看他們笑話，想將他們一網打盡。
“一百零七位上神都沒有能要了我的命，你憑什麽覺得，就你們幾個也能封印住我。”
胥止再次掐住她的脖子，手掌能清楚地感覺到她跳動的脈搏，只需輕輕一用力，就能輕易掐死她。
“白梔，還是你覺得我不敢殺你？”
白梔冷笑，“栽在你手裏，我自認倒黴，想殺就殺。”
“想死？你想得倒挺美，本座才不允許你這麽輕易得死去，我要留著你的命，慢慢折磨。”
胥止松開她，目光掠過昏厥過去的滄溟，對魔卒吩咐道：“去噬仙潭把長雲押過來。”
白梔怔怔地看著他，湧上不好的預感，低啞著嗓子道：“你要幹什麽？”
餘暉下，胥止逆著光，垂眸睥睨著她，露出了一個駭人的微笑——
“今日是我們大喜的日子，自然是邀請他們前來觀禮，也好為你我做個見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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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界的婚俗很有儀式感，需要雙方把手放到冥合鏡上，若是冥合鏡發出耀眼的光輝，則代表通過了考驗，證明夫妻二人傾心如一，相互愛著對方。但若沒有光輝，則說明二人誠意不足。
胥止割破了掌心，準備把手放到平滑的鏡面上時，突然猶豫住了。
白梔還以為他是擔心自己不照做，也擡手準備割破掌心，胥止卻說道：“不必了。”
“？”
“你不必證明，我來就行。”
說完，胥止再次擡手放到冥合鏡上，金色的流銀落下，琉璃晶石從胥止的心口飛出。
發出了奪目的紅色光輝。
白梔錯愕，猛地撩開蓋頭。
就在這時，茫茫人群中響起鏗然的兵器聲。下一刻，冥合鏡被一陣力道擊碎，無數碎片如柳葉翩飛從空中落下，白梔來不及多想，箭步如飛，沖過去抱著胥止往後倒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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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從高階滾下，快要落地時，一只手護住白梔的後腦，白梔擡起頭，對視上一雙接近於碎裂的目光。
胥止悲傷地看著懷裏的人，想說什麽，一張口吐出了一灘血。
對於魔界最強的至尊來說，心臟離體是不會立刻死去，但修為會大幅度退減，他們必須把握好這個時機，能不能封印魔尊，成敗在此一舉。
“白梔！你楞著做什麽呢！快點啊！”滄溟砍掉了一個魔卒的頭顱，擦掉臉上的血點子，沖著白梔喊道。
白梔推開他，抖落神符，侍神使應聲而出。
“開陣！”
侍神使雙手結印，聯合一眾上神開啟了鎖魂陣。
胥止嘴角殘留著血水，看著白梔，潔白的婚服染上殷紅，“白梔，你果然...”
漫天的火雲匯聚而成，朝著白梔飛去。白梔正在施法，這個時候根本不能松手，一旦停止，鎖魂陣會陷入再次陷入。
“阿梔，快讓開！”
長雲疾步過來，但還是晚了一步，火雲如游龍般沖了過去。
危險之際，胥止猛地站起來，抱著白梔轉過身，後背相抵生生捱了一擊，二人被兇猛的氣浪掀飛了出去。
落地時，他還是抱緊了懷裏的白梔，後背重重砸到地上，當場血漿四濺，模糊一片。
胥止沙啞著嗓子說道：“我都願意冰釋前嫌了，為什麽還要這麽做？”
他面露恐懼，並不是害怕死亡的到來，而是害怕白梔戲弄他，“你不是說要嫁給我嗎？不是答應要留在我身邊嗎？”
猶如一塊塊巨石，砸在肝膽俱裂的心臟上。
白梔不敢作絲毫猶豫，一掌擊打在他的心口，但他還是不撒手，吐了幾口血，目眥欲裂地望著白梔。
“為什麽？說啊！”他扯著白梔的手，逼問道。
白梔掙脫開他，道：“我是騙你的。”
胥止難以置信。
“白梔，閃開！”——
滄溟飛身而上，一劍隔開了二人，淩厲的劍鋒刺傷了胥止的右眼，頓時，血流布滿了半面右臉。
滄溟又給了他一擊，整個人飛了出去，最後墜入鎖魂陣。
白梔看著那抹白衣身影消失在視線裏，鎖魂陣閉合上了，緩緩說道：“抱歉...”
魔卒追趕而來，長雲帶著白梔一路拼殺，突破重重包圍。白梔摘掉頭上沈重的發飾，脫掉白色婚服。
魔尊雖然墜入了鎖魂陣，但是他手下的幾位將主也不是吃素的，紛紛追趕而來。再加上魔宮的地勢極為覆雜多變，想要逃出去，絕非易事。滄溟在後面斷後，手裏的長劍就沒有停下過，殺了一個又一個的魔卒，咬牙切齒道：“怎麽這麽多人？”
魔卒好像提前知道了他們的位置方向，他們走到哪，魔兵們就能提前一步抵達。
滄溟烏鴉嘴的說道：“會不會走漏了風聲，被他們知道了？”
白梔倏然想起胥止說的話，楞怔了一瞬，又聯想起他驚愕的表情，不對，他應該不知道。胥止就算有天大的本事，也不可能洞察到這一步。
況且，她眼睜睜地看到鎖魂陣閉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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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森森，你跟緊我，別亂走。”
白梔說道，卻沒有得到回應，一轉頭發現跟在她身後的森森不見蹤跡了。
“森森？”
滄溟轉過頭，“她剛才不是一直跟著你了嗎？”
“可能走丟了。”白梔急切道。
森森的胳膊被兵器所傷，出了魔宮後還一直跟在白梔身旁。可能是場面太過混亂，她行動不便，不慎走丟了。
青舞和藍悵已經帶著魔卒追上來了，這個時候出去，必然又是一場棘手的纏鬥。況且經過方才的一戰，幾人元氣大傷，尤其是白梔，開啟鎖魂陣已經耗掉了七成的法力了。
長雲道：“我跟北辰上神引開他們，滄溟你跟阿梔去找人，切記小心，別暴露了行蹤。”
“好！”
“你也一樣。”
滄溟與白梔躲在樹蔭下，長雲帶著一眾人故意引起他們的註意，然後跑去相反的方向，支開了他們。待外面的腳步聲走遠後，白梔和滄溟才走了出來，他們按著來時的方向尋找。一路上都是巡邏的魔界士兵。可他們這次出沒魔界，為了避人眼線，只帶了一支兵隊。若非必要，最好還是減少出手的機會。
二人不敢動用太多的法力，只能走一步停一步，挨個排查搜尋森森的下落。
滄溟矮下身子鉆入隧道，冷不防的說了一句，“通靈術也失效了，根本聯系不上。你說她會不會已經死了？”
白梔心口一緊，慍怒道：“別瞎說。”
滄瀾訕訕閉上嘴，二人又往前搜尋。剛出了隧道，就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。
“森森？”
白梔險些就驚呼出口，但看到森森身後不遠處跟著眾多魔卒，白梔壓下聲音，對森森小聲喊道：“森森。”
聞聲，森森扭過來頭，渾身散發著說不出的陰郁，站在原地直楞楞地看向墻角處的白梔。
白梔擦掉臉上的灰塵，道：“我，白梔，快過來。”
森森走了過去，白梔牽住她的手，“你去哪裏了？嚇死我了，有沒有受傷。”
白梔檢查一遍，除了肩膀上的傷口以外，也無傷大礙。白梔松了一口氣，但看到森森的腿好像崴了，身子有點歪。
白梔問道：“沒事吧？有沒有哪裏不舒服？”
但回應她的森森雙瞳渙散，神情呆滯，像是受了不小的驚嚇。
白梔沒多想，“沒事，我來救你了，我帶你走。”
“去哪裏？”森森忽然說道，語氣裏透著森寒。
白梔聽出了不對勁，蹙眉道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森森道：“咱們接下來去哪裏？”
白梔道：“先去噬仙潭找長雲匯合，你跟緊我，別再走丟了。”
“事不宜遲，咱們得趕緊離開，我來背她吧。”滄溟彎下身準備背上森森。
森森卻沖著他詭異地一笑，一手扣住了他的肩胛骨掰斷了，白梔錯愕，下一秒，森森卻掐住她的脖子抵在墻上。
“森、森森，我...我是白梔。”
白梔本就過多消耗法力導致身體虧損嚴重，力氣根本不敵過她，掰扯不掉她越發用力的手。
“我當然知道你是白梔，你殺的時候，可有過一絲猶豫。白梔，你居然敢騙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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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梔驚愕，冷意直沖大腦，雙腿費力地徒蹬，呼吸越來越困難，手指掐在他的胳膊上，落下一個個血口子。
沒、沒成功？胥止沒有被封印住！
不可能，她明明看到冥合鏡碎了，他也墜入了鎖魂陣，怎麽可能還能逃出。
感覺眼前出現了疊影，白梔臉色越發慘白，胥止眼睛猩紅，右眼留下一行血淚。
白梔道：“你、你怎麽...”
胥止松開了她，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白梔，“我怎麽沒死？哈，白梔，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在我面前耍伎倆，你以為我不知情麽？這裏是魔界，是我的地盤，你們在我的地盤上搞動靜，當我蠢？沒察覺到嗎？”
他蹲下身，掰過白梔咬破嘴唇的下巴，狠厲地擦掉她嘴角的血，迫使她擡起頭看他，道：“我不妨告訴你，從他們踏入魔界的那刻起，我就知道了。他們在魔界蟄伏了幾日，都做了些什麽，我也一清二楚。”
“可是白梔，我給過你機會，我甚至覺得只要你能與我演完這場虛情假意的婚禮，我權當沒發生過、放他們離開。可是你偏偏不聽話，處處要與我針對，惹得我很不高興。”
白梔疼得流下生理性的眼淚，原來他說得冰釋前嫌是這個道理啊，難怪他會出手護著她，是想著看他們笑話，想將他們一網打盡。
“一百零七位上神都沒有能要了我的命，你憑什麽覺得，就你們幾個也能封印住我。”
胥止再次掐住她的脖子，手掌能清楚地感覺到她跳動的脈搏，只需輕輕一用力，就能輕易掐死她。
“白梔，還是你覺得我不敢殺你？”
白梔冷笑，“栽在你手裏，我自認倒黴，想殺就殺。”
“想死？你想得倒挺美，本座才不允許你這麽輕易得死去，我要留著你的命，慢慢折磨。”
胥止松開她，目光掠過昏厥過去的滄溟，對魔卒吩咐道：“去噬仙潭把長雲押過來。”
白梔怔怔地看著他，湧上不好的預感，低啞著嗓子道：“你要幹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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